青綠相伴
是幾年前的事了,,徐益去杭州看一個什么展覽,,帶了一盒西泠印泥給我。打開外面的紙盒,,里面的印泥盒是龍泉青瓷,,蛋青色,純凈,,細膩,,泛出類似玉的光澤,造型典雅,。里面的印泥有點干了,,可能是存時有點長了。但這沒有關系,,我家中有存放百年之久的一小盒印泥依然可以使用,,用專門調(diào)制印泥的蓖麻油加入調(diào)勻,即如新制一般,。
再看這盒印泥,,奪目的朱紅,被一片淡雅的青色包裹,,亮麗,,養(yǎng)眼,。而如果沒有這片青色,就有些夸張了,,上海話叫“彈眼落睛”,。
青色與綠色,這兩種顏色是有點相似的,,常常被人們放在一起使用,。國畫里面有一種青綠山水,是以大片的石青來涂染畫面,,這種顏色給人帶來感觀上的享受,。像張大千和吳湖帆就是此中高手。
但青與綠,,應該是兩種顏色,。紅橙黃綠青藍紫,每種顏色都不一樣的,,但青和綠有點難區(qū)分,。綠色,太普遍,。大多數(shù)植物都需要進行光合作用才能生長,,于是便有了葉綠素,于是它們都成了綠色,。但這個綠也不是一模一樣的,,有淺綠、深綠,、草綠、湖綠,、橄欖綠,、翠綠,等等,。
比方吊蘭,,金邊吊蘭與普通吊蘭,后者的顏色就顯得深,。行道樹的綠,,香樟、冬青,、懸鈴木也不一樣,,它們枝杈的頂端在生長期不斷萌發(fā)新葉,與老葉相比,,又是一種嫩綠,。
綠色,,太重要。一個地方無論城市還是鄉(xiāng)野,,如果沒有綠色,,就顯得蠻荒,就毫無生機,。所以,,我不喜歡現(xiàn)在上海的外灘和南京東路步行街,因為沒有樹,,光禿禿的,,無論那些建筑多漂亮,也沒有了鮮活,。
綠的近親應該就是青,。相比較而言,青,,好像比綠更上一個檔次,,更有文化內(nèi)涵。把“青青河邊草”改成“綠綠河邊草”,,那像話么,?但草其實就是綠的,而它的名字卻叫青草,。
綠和青怎么區(qū)分,?據(jù)說,青是介于藍與綠之間,,即發(fā)藍的綠色,,或發(fā)綠的藍色。青的種類也很多,,比綠還多,,如蟹青、雪青,、烏青,、石青、藏青,、靛青,、鐵青、粉青,、麥青,、草青、花青,、鴉青,、豆青,,等等。我用的一只泡茶的杯子,,是網(wǎng)上買的仿哥窯梅子青,。當然,還有大名鼎鼎的蘇麻離青,。
用青色一形容,,似乎身價倍增,高級了不少,。像京劇中的青衣,,因為常穿青色褶子,扮演的都是莊重的女性,。女性頭發(fā)好看,,叫一頭青絲。寫一個人青衣小帽,,就顯清秀文雅,。青燈黃卷,多么古樸的場景,。有青城山,,大青山,如果用綠字,,無法想象,。《詩經(jīng)》里有青青子衿……
將青色用在瓷器上,,那又是一種高雅,。青花瓷、元青花,、青邊碗……最著名的莫過于雨過天青,,那是后周柴世宗的事,下旨建柴窯,,要燒出“雨過天青云破處”這顏色,結(jié)果沒燒成,。宋滅了后周,,趙匡胤見宮內(nèi)太奢腐,便廢了柴窯,,至今窯址在什么地方都沒發(fā)現(xiàn),。但到宋徽宗,又挑起這事來,,結(jié)果汝窯燒成了,。
天青瓷僅搞了40年,,北宋亡后,汝窯隨之而亡,,后世一直沒能復制出天青瓷來,。直到當代,用了現(xiàn)在的工藝來仿制,,但依然有差距,。
見過存世的天青瓷照片,那是一種非常雅致的淺藍,,純凈而安逸,,不張揚,不花哨,。也見過當代人仿制的天青釉的照片,,也很養(yǎng)眼,但總覺得比一千多年前的老祖宗的活計差了一截,。差在哪里,?說不清道不明。
青色與綠色,,在我們生活中,,是不可或缺的調(diào)劑色彩。去年四五月,,因疫情在家,,多虧了窗口看到的那些行道樹葉一天比一天茂密,多虧了家中小小的綠植不斷萌生新芽,,讓我們看到生機,。其后百年未遇的連續(xù)50天的酷暑高溫,也多虧了馬路上處處皆在的綠蔭,,為我們遮蔽許多煎熬,。
天氣漸漸涼了,接下來,,行道樹的落葉會一天比一天多,,待入了冬,園林工人就會在馬路上修剪其枝干,,把頂端的樹枝鋸掉,,把枯干的老枝打掉。等到明年春天,,它們會又一次煥發(fā)出綠色的生命光彩,。
但也有不少樹木是常青的。像松柏,、冬青,、黃楊等,。它們會將那片青綠留在冬天,于是在嚴寒之中,,我們的城市,、鄉(xiāng)村,依然可以顯得生機盎然,。忽然想到,,本人在皖北農(nóng)村插隊時,除了蒔弄綠色的莊稼,,也曾留下過小小一片綠蔭,。
那是1975年春天,公社讓我參加一個大隊的路線教育宣傳隊,,大隊門前的公路是從宿縣到泗縣的縣級公路,,是那個年代少見的柏油路。路邊原來植有槐,、楊等大樹,,但稀稀拉拉。于是那年統(tǒng)一更新,,把老的伐去,,重新進了一批意大利楊樹苗來栽種。路邊每個大隊包一段,。
于是我也參加了種植,,挖坑、栽苗,、填土,、澆水,公路兩邊整整齊齊各種四排,,經(jīng)我手種下的至少有二三十棵,。這些樹長得很好。離開農(nóng)村后,,有時經(jīng)過這段路,,看到逐年長高的樹,總是對同行的人炫耀:這里有一片是我種的,。
近五十年過去了,,好像這條路還在使用,不知那些樹還在不在,?如果它們還在,應該是長成不小的個頭了,,撐起的一片樹蔭,,也是夠大了,。這算是我為生活了6年的皖北鄉(xiāng)村留下的一點東西,伴著這個地方的人,,年復一年,,增添著些許生命的顏色。
王仲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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